科科

【扉泉】舌剑唇枪 _ 76

       宇智波泉奈一直都觉得他的大哥宇智波斑是个心思非常深沉的男人。

　　而这份深沉并非天生，而是后天锻炼的。因为父亲的锻炼，大哥对于忍耐痛苦非常优秀，后来父亲去世的突然，族内大权旁落。

　　也就是在那时，刚刚成年的大哥踏入了曾经最不屑的阴谋争斗，用那双本可以争霸群雄的双手搅入了浑浊的阴谋诡计中。

　　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就是……族内的大多数人直到大哥继任族长之位后都不觉得大哥是智谋派的。因为大哥十分懂得平衡，他用最引人瞩目的武力掩盖了自己的心机，也就是那时大哥将他外派任务，真正开始培养起他。

　　后来甚至不止族内，就连族外大多都觉得宇智波斑其人虽然有心机但并非擅长此道之人，能坐上族长的位置靠的肯定是武力。

　　为此，代替宇智波斑处理洽接业务的宇智波火核就是一只笑狐狸，那才是玩弄权术的人。

　　等他培养出自己的人手，大哥就彻底收手，以强横的力量对上千手柱间，彻底给自己安上了一块‘醉心力量’的人设。

　　然而这种人设就跟千手柱间一样，两个人看起来都是武力派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类型。千手柱间长了一张亲和力超强的脸，大哥虽然目光带刺但看起来就不像耍心机手段的。

　　可其实这两个人真玩起手段来不差于任何人。

　　

　　端看现在，他失踪足足一年，可直到他回来的前一刻这些人也只敢私底下说说，但一个敢闹得都没有。

　　大哥失明足足半年多，一个已经失去写轮眼的宇智波靠着什么能压制住一个诺大的家族，让他们直到今天都不敢搞事？

　　想来大哥在他失踪后就已经开始算计了，既然得知他没有危险，那么就干脆利用这个消息将族内心思各异的人吊出来。

　　怎么吊？失败、失明、失意。

　　这三点乍一看没什么，然而却在几个月内都凑在了一块，落在了一族之长身上，足以令人心躁动。

　　千手柱间的结盟意向书送来后更是推动了这种局面，结盟已是大势所趋，但这个时机太差了，大哥稳稳的吊着，不动声色的任由族内声音各异。

　　同意此时结盟的，不同意结盟的，同意结盟但不建议此时结盟的，原本不同意结盟但不介意此时结盟的。

　　担忧一族未来、骨头硬但看不清局势、看的透的、墙头草。这四派在短短的一个月泾渭分明。

　　所以现在他回来根本无需再费心调查，一抓一个准。

　　

　　宇智波泉奈闭了闭眼，某种程度……宇智波佐助并非他带回来的宇智波的希望，而是他的大哥…从那个遥远的未来送回来的……给过去自己的一份盛大的开幕。

　　

　　宇智波泉奈合上大哥的房门，他偏头瞧了一眼佐助，对方会意的点点头。

　　

　　两人或许在之前都没想过，再见会是这样面对面，坐在一起赏雪、煮茶、闲聊。

　　宇智波泉奈给佐助倒了一杯热茶，他道“感觉上次见面还没多久，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跟我一个年纪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”这话宇智波佐助都不知道怎么接，他借着端茶的动作垂眸“我不想认哥。”

　　“不然你想让我们喊你哥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”

　　“你也别觉得我哥是在开玩笑，他是真想让你上族谱。他既然今天口头提了这件事改日一定会落实，怎么样？你有意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”宇智波佐助放下茶杯“真不怕我篡了斑的族长位子？”

　　“佐助，你篡不走，族长这个位子水深的很，可不比火影好做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”宇智波佐助啧了一声“我没当上火影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…”

　　两人对视着，宇智波泉奈率先叹了口气“从我离开后说说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宇智波佐助指腹贴着杯壁，温热的茶透过杯子烫着他的指腹，直把他的手指都烫的微微发红。

　　他才说“那天你离开后斑继续了「无限月渎」的计划，他成功成为了十尾人柱力，对月亮施展了幻术。可在之后他却被黑绝偷袭了，那时我们才知道黑绝原来是大筒木辉夜的孩子。”

　　“宇智波的石板被黑绝篡改，「无限月渎」并不会让人获得幸福，只会让人永远沉溺在幻术中，然后化为一具具白绝。那是大筒木辉夜做过的事，也是因为她那么做，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合力封印了她，如今的月亮就是大筒木辉夜的封印。”

　　“黑绝就是为了利用宇智波斑复活大筒木辉夜。”

　　“「无限月渎」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。”

　　

　　宇智波佐助说完，双唇微抿，他还清楚的记得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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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那场大战的最后，因为被抽出尾兽而力竭的宇智波斑躺在残破的战场上，双眼失明，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黯淡。

　　却在最后挣扎着不肯闭上眼睛“……佐助…到……我跟前……”

　　六道仙人等人就在一旁看着，千手柱间就守在他身旁，可他偏偏谁也没有理睬，只是用微弱而固执的声音喊“佐助…过…来……”

　　宇智波佐助走了过去，因为斑已经太虚弱了，对当时的他根本造不成丝毫的伤害，所以他蹲下来，甚至俯下身，将耳朵送上去。

　　“我在这里。”

　　就在他回应的这一刻，濒死的男人猛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，几乎是咬着牙问他“都…看清…了……吗？”

　　周围人防备的动作一滞，六道仙人挥动权杖挡在漩涡鸣人跟前“让他说，这是宇智波斑最后的结局，也让佐助看清。”

　　宇智波佐助心有所动，他皱了皱眉，他觉得宇智波斑说的跟六道仙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。但他没有否认，而是垂下眼帘“看到了，也看清了。”

　　宇智波斑闻此，仿佛彻底放松了，枯槁的手缓慢的松开，上半身沉重的落下，唇角微翘“好……我…放心……了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——我已经将未来的真相尽数展露给你。

　　——就由你把它们带回过去，带给过去的我。

　　——属于宇智波的曙光，终将由过去的我得到。

　　——‘宇智波斑’可以输的堂堂正正！但绝不能输的如此窝囊！

　　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千手柱间一行也在此刻回到了族地，相比于宇智波的热烈千手族地此时心头都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。

　　千手柱间倒是面色不变，一如既往在国战后批了一笔经费让大家出去放松，随后笑呵呵的安抚族人，这副山崩于前都面色不改的气魄着实安抚了族中不安的心，大家看着族长这模样纷纷也都平静下来。

　　一身戎装满身尘埃的模样却实在有些入不得眼，千手柱间摆了摆手就回了主楼，他步履稳健的上楼，中途看见千手扉间也没有多话，反而抬手制止住了对方的问候，沉声说“扉间，稍后来一趟我房间。”

　　“好！”

　　千手柱间一进入房门就架上了门栓，他甚至来不及卸下身后的卷轴，双手撑在洗脸的木架旁，他垂头看着盆中的清水。

　　因为清楚他今天回来，屋内甚至已经提早点燃了炭盆，水也准备了新的。

　　啪嗒——

　　啪嗒啪嗒——

　　鲜红的液体落在清水中，千手柱间面色不变，任由血液从鼻下滴下。

　　直把一盆清水染红。

　　他就着盆里的血水擦了擦鼻子，拿起毛巾擦干净，白色的毛巾一瞬间就被浸透了，他看也不看就把毛巾扔在了炭盆里，一盆血水也倒给了屋内的盆栽。

　　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卸下卷轴和甲胄，赤着去了屏风后头，哗啦一声，整个人缓慢的踏进了木桶内。

　　屋内静的可怕，千手柱间闭眼仰头靠着，双臂大张着架在桶边。

　　这一天比他想象的要早，他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撑过明年开春，所以才想在没有发病前与宇智波达成结盟。如此一来即使之后发病也就没有关系了，可现在显然不行。

　　再这样下去拉锯到开春就没有意义了，还不如趁早和漩涡达成交易。漩涡一族拥有延长寿命的秘法他十分想要，但他与漩涡无亲无缘，除非他能娶到漩涡的嫡系。

　　目前只有漩涡水户一人。

　　他所梦想的还没有实现，扉间现在还年轻，他还不能倒下去，他至少还需要十五年！在此之前他不能让计划再出现任何差错。

　　千手柱间掬了一把水泼在脸上，水打湿了他的鬓发，湿漉漉的粘在他的脸侧。

　　他缓缓睁开眼，若是从近处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窝竟然也很深，额头上的水珠落在眼皮上，随着他睁眼的动作被夹在双眼皮中，不出意外的碎开，挂在他的睫毛上。

　　他撸了一把头发，英挺的面孔没有头发的遮挡，如同失去了什么禁锢，下颌随着他仰头的动作清晰的宛如一道弓，性感又压迫十足。

　　不能再出意外，有宇智波佐助这一个就已经足够了。

　　

　　笃笃——！

　　

　　千手柱间沉声问“什么事？”

　　外面的人恭敬的回答“族长，弦间少爷知道您回来了想要来见你。”

　　“他课业做完了吗？”

　　“都完成了。”

　　“我晚上去看他。”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待门外的人走远，千手柱间眼神微沉，这孩子还太小了，而且出生的时机实在不太好，赶上与宇智波争斗最强烈的那几年，他几乎没怎么顾及到。

　　重点培养？不，现在可能已经来不及了。千手内盯着木遁的人太多了，外面也只多不少，他目前只有弦间一个儿子，目前还小，也还没有展露什么天赋。

　　或许让弦间平庸一点更好，他踏的太高，弦间若是太出头不会有好下场。

　　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桶边，说起来弦间的母亲在怀孕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，生产那天更是崩血而亡，明明之前也是一名出色的忍者。看起责任完全在于他，这样一来可能很难期待弦间觉醒木遁。

　　但若是与漩涡水户联姻，也许还有希望。比起联姻，也许一个未来拥有木遁的孩子可能更能牵制住漩涡一族，但这毕竟只是可能。这么多年族内做了很多实验，可也没研究出什么花样来。

　　千手柱间皱了皱眉，千手眜的难产始终让他介怀，对方是因为诞育他的孩子才导致最后落了那种地步，所以自千手眜死后他再也没松口应下族老们介绍的续弦。

　　用一个女人和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做筹码，是个法子，十分卑劣的法子。

　　他不屑用，也不想用，但若是真的走到了那步却不得不用，他并不想成为那种连以前的自己都瞧不起的忍者。

　　

　　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，这次是一个熟悉的声音“兄长，是我。”

　　“扉间啊，进来吧。”

　　说完，千手柱间踏出了木桶，随着水哗啦啦的涌出，他擦擦身体穿上寝衣，顶着半湿的头发走了出去。

　　千手扉间敏锐的闻到了血腥气，他眉头一动，却在听到了千手柱间的话后彻底愣了。

　　“今年冬笋长势如何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…？？？”千手扉间懵了几秒，却还是回答“挺不错的，过些天就准备上山了。”

　　“由你带队去。”

　　“……我？”

　　千手柱间倒了杯水，平静的说“刚刚飒人跟我说宇智波泉奈可能已经回来了，在宇智波族地外的感知忍者感知到了他的查克拉。”

　　“这个消息我正要兄长说。”

　　“所以由你带队去。”千手柱间将水一饮而尽“以宇智波泉奈的性格，察觉到你做了意料外的动作一定会去查看。”

　　千手扉间有点搞不懂了“兄长此意为何？之前送去宇智波的结盟意向书不是没回音吗？”

　　“不，我要你去亲口去向他确认这个回音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”

　　眼下国战刚结束，双方都会花上一段时间来养精蓄锐，短时间内很难再对上，但他想要尽快得到回音。

　　“我还是更中意宇智波，在与漩涡一族搭头前我要再争取一次，扉间，这次就全权交给你了。不论宇智波泉奈说什么我都能接受，但我必须要一个回音。”

　　千手柱间弓着腰放下水杯，湿发垂落，眼神却锋利的迫人“可以或不可以，不听到准确的回答我无法死心。”

　　千手扉间也是没想到自家兄长会做出这种决定，他沉默片刻，点头道“好，我会尽力去向泉奈确认。”

　　“拜托了，扉间，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。”

　　“这不仅是你的期望，兄长。”千手扉间抿唇认真道“没人不期望和平，包括我。”

　　

　　他与兄长一般，有了更好的当然不想将就。虽然和宇智波争斗多年，但是他心中非常清楚，想让火之国甚至整片大陆为之妥协的，只有强强联合才行。

　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，他们想争取的并非是一个结果，而是一把开启新时代的钥匙。

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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📓未来斑的结局对应了第54章我落的伏笔，他所说的“我会按照我的想法走到最后一步，直到死亡为止。”

　　他当时可以离开，可以中途停止「无限月渎」，他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能够活下去，因为他当时已经知道「无限月渎」是个阴谋。

　　但如果止步在当时，也许有些东西他再也无法触及。

　　所以他最终走了原著的路，然后将真相尽数托付给宇智波佐助。

　　他用最盛大的死亡，换来了属于宇智波的曙光在过去升起。